马甲同学第二号

填不填坑取决于观众

【露中/国设】公路电影 01

国设

*姑且算是同体论?我始终不太明白圈子里争论的是哪一种范畴。

  好像是因为王耀先生的生日,伊万•布拉金斯基同志被特批了半个月的假期。这倒不是什么格外开恩,毕竟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两国的建交纪念日。临走前总统先生拍了拍他的手,“要和邻居搞好关系嘛。”

  他笑了笑,他倒是很愿意和王耀呆一块儿的。

  他是坐普通航班来的,低调得很。找到王耀的公寓的时候,龙上司正在等着看联欢直播,他问那条老龙怎么不去现场看?反正他和他们也差不多,是个符号集成体,现代人虽然还能看得见化身为人的他们,但早已经看不到龙了。

  龙duang一声把茅台拎了出来,摆上两小杯子,“喝了酒了,再上天就是醉驾。喝两杯?”

  龙最喜欢和他喝酒,因为王耀总有些这呀那呀地唠叨个不停。斯拉夫人嘛,能喝。

  他顺从地喝了两杯,问,“王耀呢?”

  “哦,不在家。”

  “不在家?”

  “不在北京,跑老远老远去了。”

  “你倒是……早说呀。”

  “你来找他的?”

  "难不成找你的吗?"

  “害,我还以为你是来观礼的。王嘉龙早上过来,下午又急匆匆赶回去了,啧。”

  老龙刚说完,见广场方向上突然轰一声响,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那些光点在黑暗中爬升,组成70的字样。老龙嚯了一声,打开了窗子,扭头对俄罗斯人问道:“怎么样,我载你也去看看?”

  真是漂亮的焰火。

  “下次也把那个人请来我家放吧。”伊万望着五光十色的庆典现场对老龙说。

  “好说啊。”

 

  就差那么一年。他想。有句成语说的,那叫什么来着……喔对了,天不假年。他是人民意识的集合体,只要人民的意识没有消散,他就是永生的。只不过那一段时间,他大病一场,加之国内外局势动荡,上司不得不把他禁足。

  戴了那么多年的红星,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是一段困惑的时间,他拿着红星跑到街上去质问他的人民,可是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后来一群小混混路过,把他的红星扔在地上踩坏了。

  王耀来秘密看过他,他以为王耀会说什么——你也有今天之类的,毕竟落井下石的人很多,真心关怀的人太少。

  但是那个漆黑的夜晚,王耀只是握着他的手一言不发。

  “以后就要分道扬镳了,你能不能再让我看看你的红星。”

  王耀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他握着伊万的手,久久地不说话。疗养院的电视播放着红旗缓缓降落的画面,伊万虚弱地笑了,“我还挺喜欢它的。”

  他们吵了那么多年,就为争一个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回答,伊万低不下头,王耀也是。

  这是那晚上,他对王耀说过的话。命运的际遇到底还是没那么狠心,过了几年,两双手又紧紧握在了一起。

  那是个隆重的生日庆典,只可惜主角不在。伊万混在人群里,心道这小子也是真的绝情,明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居然自己一个人当落跑新娘。

  人群欢呼雀跃,他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乡人。他想到了王家一穷二白的时候,想到那些日子,终于还是一去不复返了。

  “祖国万岁!”

  他大声用中国话喊道。

  “什么?他去云南了?”

  “对呀,哎哎,你说这斯拉夫小伙子咋那么冲动,还没给你说去哪儿了呢。”

  听说是去云南和西藏交界处的一个小山村了,嗯……大概相当于视察工作。不过王耀这人又没有政治头衔,上哪里去操的那份心?伊万•布拉金斯基一大早去北京有名的糕点店买了几包特产,下午就买了往昆明的飞机。

  “王老师,吃个苹果吧。”

  崭新的校舍和孩子身上污脏的校服有些格格不入,王耀皱了皱眉头。“不是有新校服了吗?怎么不穿?”

  学生腼腆地笑了笑,把那个红苹果往他桌上一放。“那个升旗穿,王老师,我家的果园收了,今天分到一万块钱。”

  “是吗?”王耀揉揉他的头发,又说:“你二叔之前去上课没有?还是又去县城网吧了?”

  “不知道……王老师,你说我以后也能去那个学校吗?”

  “职业技术学校?你想上就能去,还有更多更好的学校呢……”

  他还没说完,保安急急忙忙冲了进来,朝他喊道:“王老师,外面有个歪果仁!说是来找你的!”

  伊万一脸菜色的坐在门口,这十八弯的公路和时不时就滑坡维护的路段让他翻江倒海,把吃的稻香村、杂酱面、飞机餐etc.吐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小孩儿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又看向他拿的那几大袋子。不一会儿,更多的小孩好奇地围住了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把袋子张开,用汉语说:“……拿吧。”

 

  王耀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毛头毛脑的大汉张着个空袋子,挺无辜地看着他。

  见到王耀,他睁大眼睛,咻一下站起来。“你怎么又把头发剪了!”

  “什么?见到了我你就说这个。怎么样,这个长度是不是很像嘉龙?害,为人师表嘛。”王耀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接着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老龙说的。不好好在北京过生日,怎么来乡下了?这里好冷,而且好远,我都吐了好几回。”伊万•布拉金斯基放软了语气,“万尼亚想要你的抱抱。”说着,他自然而然地走到王耀面前,展开手臂的时候扑了个空。“啊那个啊!”王耀闪到一边去,“我是来帮乡上的小学装多媒体设备的,今年国庆节他们弄得可漂亮了,学生们也想看看。”

  “加上这所小学被推广为远程教育的试点,也要配套培训人员才行。”

  “不是放假吗?”伊万勾住他的小指头,转瞬又放开。“我给你买了北京的稻香村,刚刚小孩们抢着要,我藏了几个在兜里,看。”

  稻香村……王耀捂着嘴巴,老龙之前可爱吃了,不惜动用关系排队,连续吃了一个半月直把他腻得恶心。“铁子,老龙就没告诉你吗?”

  “啥?”

  “没啥,给我吧。”

  多媒体设备刚弄好,还在试验阶段,不过这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即使是放假也不忘天天来看看王老师又在弄什么好看的片子了。

  现在一看,这帮喜新厌旧的孩子全围着伊万团团转去了。美国大片哪有会说中国话的俄罗斯美男伊万好看。不一会儿,孩子们开始围着他问这呀那的,比如俄罗斯在哪里,莫斯科的首都是哪里,伊万大哥哥能不能教几句英语。

  王耀偷着看他,觉得他背后那个冬将军kurokuro地冒了出来。

  他解释了俄罗斯人说俄语之后,莫斯科是个城市不是国家之后,孩子们又让他教几句俄语。这人怪坏的,特意挑了一句老难老难的,还带弹舌音。孩子们张开嘴巴,唾沫星子横飞起来。

  傍晚时,王耀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到一个扶贫干部的家里,他暂时住在那儿。打电话问过扶贫干部以后,对方表示很欢迎国际友人也一起住下。于是王耀把设备用皮筋绳勾绑在摩托车后座,把伊万也绑好在摩托车后座,跨上了自己的铃木小摩托。

  风驰电掣的日本牌摩托车发出时不时的噪音,伊万搂紧他的腰。这里的山延绵不绝,深蓝色的大河如一条丝绸,在群山之间穿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都被山峰分割得那么长。

  “为什么来这里了,逃避可不像是你的本色。”

  “逃避?谁在逃避了?”

  “阿尔最近在针对你呢,可坏可坏了。”

  “……”王耀扭头看了他一眼,两眼。那骑几乎超载的摩托车立刻晃悠了起来,差点把他们带到排水沟。“那什么才叫不逃避?跑联合国和他打嘴炮去就不嘴炮了?再说了,逃避的明明就是阿尔弗雷德。”

  “你还可以和我……哎,哎哟,别打。”

 

  王耀和伊万走进扶贫干部家的小院里,那位干部家里的老父亲也是个村干部,老人家已经90多岁了,耳朵不太好,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伊万介绍完自己,他那沟壑纵横的老手握住伊万的手,说道:“哎呀,我们村也有苏联专家了!同志,这是要援助我们什么?”

  伊万微笑着扭头看着王耀,他不自在地嗽了声,说:“这是苏联知青,白求恩精神的继承人。”

  “哦,哦。他的中国话可真好。”

  “老爷子,苏联老早就解体了。”伊万倾过身体,在他耳边大声说道。王耀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老同志,这个苏联专家就住我屋里吧,免得生活习惯不一样,叨扰你们了。”

  说着,他把伊万•布拉金斯基往自己屋一拽,反手锁上了门。

  “我得倒一倒时差。”伊万说着,准备把自己往床上大字形自由落体。王耀又拽了他一把,“这是木板床,可不是你们那种柔软的床垫,你别把老乡的床压塌了。”

  “唔。”伊万同志缓了缓,换个柔和的姿势躺了下去。

  “哎呀,我又不是阿尔弗雷德,不会塌的。”

 

  封闭的小山村里来了个歪果仁,这是件稀奇事,干部家门口时不时就有人站在门口往里探头。

  伊万一觉睡到天都黑了,他看了看手表,现在也不过北京时间七点半,并没有睡很久。

  王耀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问了借住的东家。那个人往山上一指——乌漆麻黑的山上,一盏手提灯发着弱弱的微光。

 

  王耀的铃木牌日本摩托停在山脚下,伊万瞄了一眼,也跟着上了那个“小土坡”。这里海拔也有3500米,走几步就要粗喘几口气。透过密林和灌木,他看到王耀正在摆弄着一个“长炮”。

  “你在抓星星吗?”

  伊万把自己甩到他的户外折叠椅子上,他看到旁边还置了一壶茶。一壶茶一个帐篷,看来这人也不打算回屋。王耀这过得活像个离休老干部。

  “对,抓星星……在拍星轨呢,咱们那街道有个国庆摄影比赛,嘿。”

  “是吗?嗯……”长手长脚的斯拉夫人把自己摊开了,“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你这么开心了。”以前他苦哈哈的,一穷二白,每天都是那么皱着眉头咬着牙,严肃。

  “你就不能不提以前?”王耀听他起了个头,连忙让他掐住话题。

  “可是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又和以前一样好了,你不想和万尼亚和好吗?”伊万温柔地从背后抱住他。王耀特别想打一套反制拳,还没来得及打,大毛子的吻就送了上来。

  来不及了。内啥,确切地来说是来不及推开了。

  ……

  爽毕完事儿的王叔叔躺在帐篷里平静地渡过一段属于自己的贤者时间,旁边的毛子凑上来从搂住他。“你可真舒服,暖暖的……我亲爱的小耀。在南国,太阳从来不会吝啬它的恩惠。”

  肌肤相亲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王耀扯过自己的外套,把自己裹了起来。

  软金色的脑袋在他背后蹭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伊万撑起半身,问:“你是不是不准备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嘿大爷,是您(消音)了我诶?”

  他有点不敢相信曾经那个腼腆的小同志,那个上下五千年文化底蕴深厚的王耀会口出粗鄙之语,不,这一点儿也不社会主义。

  “那我负……”

  “免了,各取所需而已,就是那个——”

  “你不能管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叫炮友!万尼亚对你是独一无二的!绝对是!”俄罗斯人戳了戳他的心脏的所在的部位。

  王耀抓住他的手指,张了张嘴巴。好像很讶异他会这么说。

  “万尼亚……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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